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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茂明 見参!!!


by foxmrm

[战国历史同人]马上少年过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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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年表有,歪曲史实有。




马上少年过




小田原合战



“丰臣信繁?”
伊达政宗把手按在影秀的柄上,眯起眼抿住嘴发笑。
“真田家的人质,来作攻城期间伊达家的监军……丰臣家在小看奥州来的乡下人么?”

独眼龙政宗尚未长足个子,这也养成他能坐在马上说话就尽量不下坐骑的习惯。
身侧都是熟悉的家臣,他自然而然抛开一直装出的恭谨表情,表情复杂地俯瞰远处的小田原城。
天下名城小田原,一直以为会是强敌和盟友的北条氏,似乎也要烟消云散了呀。

“太阁大人应该是觉得,岁数相同的人比较容易谈的来吧。”片仓景纲慢吞吞地说,语气很含蓄。
伊达政宗哼了一声,扭了扭脖子。
“回去了!”
这一代的地形应该早被秀吉那老狐狸摸透,再转来转去只会令他起疑,还是早点归还阵地为妙。
不管是分派的住所,还是被强制配给的接待人员,都透着秀吉对政宗的微妙态度,是那种同时给予尖刀和嘉许的威胁。


大约是黄昏前后,伊达政宗和本姓真田赐姓丰臣的信繁正式见面。
真田家和户隐的忍者往来太密切,政宗在看到真田家次子的瞬间,就认为这是令影武者假扮的。

面前的少年个子并不太高,看上去也不壮,气质在人群中大约是中等。
脸蛋偏圆,相貌英秀,鼻子很尖很挺,眼神非常清澈正直。
与其说是武将之子,不如说有点像忍者,或者农忙时水田里随处可见的普通男孩。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因为订婚,惹得全京都的名门闺秀哭呢?
政宗玩弄着手中的折扇,几乎想嗤笑大阪城上下的审美观了。
先不说面前这一位,太阁身边号称天下第一美女的淀姬,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比起自己的爱姬都差得好远。

真田信繁倒是正座着,严肃地行礼。
“您就是奥州的伊达政宗殿下吧,远道而来辛苦了。”
“哪里,说辛苦的话,执行太阁任务的你才是。”政宗忽然对面前的家伙失去了兴趣,敷衍地假笑了几声,对方后面在说什么几乎没有听进去。
“如果粮草方面有问题的话……”
“喔喔。”
“由于您的阵地在这个位置,水源的分配……”
“原来如此……”
“明天清晨在太阁那里有会议,请务必……”
“当然。”
“您不开心吗?”
“嗯嗯,阿?什么?”
“您看上去很生气。”
真田信繁认真地看着伊达政宗。

政宗不得不合拢扇子,坐得更端正些。
“怎么会,我只是在回忆上次的宴会。”
“您刚来的那天吗?”真田信繁平和地微笑了一下,“那天在下也列席其中,不过您被介绍的都是身份相等的大名和有名的将领,而在下还没参加过初阵。”
“能等到年长一些再上阵,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对了,还有一件事早就想打听一下——太阁用来犒赏军士的酒,听说是加贺国的名产吧?”
“咦?”
“很想运回奥州去一些。”
“这个没有研究过。”信繁不但有点失措,还露出很为难的表情,“很抱歉了,这个该怎么办呢?调度这类物资方面的问题……”

话题被顺利地引开了,一面在心里暗地嘲笑自己的不谨慎,独眼龙的眼中蒙上了浓重的暗云。
刚才一瞬间,回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刚刚结束摺上原之战,接着横卷佐竹氏和太田氏,毫不犹豫地杀尽一切敢反抗的势力,连被称为奥州鬼姬的母亲和弟弟小次郎竺丸都牺牲掉。
比这一切更重要的,自己唯一的梦想和野心,不得不在“天下人秀吉”面前变成一桩憾事。

时值天正十八年(1590年),年轻的奥州之龙审时度势,铤而走险以极大的胆识穿着白衣面见秀吉,虽然正面交锋却避开了灾祸,并未被太阁降罪。
以无尽鲜血,数年光阴奋斗来的大片领地被削减成六十二万石,但伊达一氏依然完好留存。
现在在这里,只是在盘算着怎么样背负着屈辱更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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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我的影武者怎么样?”
稍微熟悉了一点之后,有一天政宗这样问真田信繁。
同龄人待在一起毕竟愉快得多,信繁也很喜欢遛马,两个人有时候骑着马视查阵地,在尚未完工的石桓山城附近荡来荡去,相互聊些彼此家乡的习俗见闻。
伊达政宗喜欢大肆吹嘘奥州的名产和风景,真田信繁则很怀念地说起四阿山,角间溪谷等等家附近的山脉和河流,这些都是幼年看习惯了的事物。然而自从被送到丰臣家作人质,已经很多年没看到了。

信繁在这方面很羡慕自己的大哥信幸,年纪轻轻就成为父亲得力的左右手,被视为继承人所以理所当然地待在上田城,去年还由太阁牵线娶了德川家康的养女小松殿。
自己这边,已经被指定大谷吉继阁下的女儿作为未婚妻,只要等攻打完相模即可成亲。
对于任人左右的人生,信繁感到由衷地茫然,所以格外羡慕过得和他完全不一样的奥州少年。
即使现在被太阁压制在这里,政宗殿还是在等待能够再次飞上天的机会,和完全没有机会展翅的自己不同。

伊达政宗见真田信繁又陷入了呆呆冥想什么的状态,只好举起手中的鞭柄,轻轻在对方的坐骑后加了一鞭。
“喂!”
“咦?啊啊啊啊啊……”马儿突然跳纵出去,信繁重心不稳只好猛拉缰绳,被扯着跑开一段才把马拽回原来的道路。
看到真田信繁的狼狈,伊达政宗哈哈大笑。
“真是的,”信繁难得地皱住眉头,“不要突然戏弄在下呀,政宗殿。”
“哈哈哈哈哈,所以不要突然发呆呀!抱歉,抱歉。”政宗忽然止住笑,换了一副比较正经的表情,“刚才那个问题就那么难以回答吗?”
“这个……”
“不要小看影武者这种工作,能够极好地混淆敌人的视线,在某些时候影武者就等于大将本人。德川殿下年轻的时候,不是也做过影武者吗?”
真田信繁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德川家康的脸,那是个和丰臣秀吉截然不同,却同样城府很深的人,不知为什么,信繁想起对方来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急忙摇头,“不是的。只是真田家的装备,和政宗殿的黑漆三日月兜相差很大。”
“对哦,初次上阵应该使用自家的盔甲和旗本,这个倒是疏忽了。”
伊达政宗耸了耸肩膀,他更喜欢奢靡绚烂的装饰,华丽喧闹的人生,他的手下也明显偏重这一方面。真田家的具足似乎是普通的铁地二枚胴,为了抵挡子弹在胸部和加装了铁片,完全以实用为目的的甲胄。

除了作这种毫无意义的遛马以外,在等待战事的日子里,信繁会带政宗提及的酒给他。
虽然更期盼到韮山城,忍城去打实际的战争,而不是在这号称难攻不落的小田原城下,等待与之对立的一夜城石桓山城完工。两个人都清楚得很,丰臣秀吉是不会让需要特别关照的人物离开的。

真田信繁不善于饮酒,两个人小酌的时候,政宗会故意多灌一些酒给他。
然后发觉这个家伙实在无趣极了,喝醉了只会很安静地靠在板壁上,呆呆地看月亮。
月亮虽然很美,然而又不是连歌会,连句和歌都不吟,实在很无聊。
这个真田源次郎,和小十郎、成实、甚至小次郎都不太一样。虽然其他几个人也都是很认真的性格,面前这位却令人觉得不好好应对不行。
虽然的确比想象中有趣,但是看起来还是毫不出众,朴素到令人有些头痛。

伊达政宗把盛酒的器具从屋中挪到走廊边上,更靠近真田信繁。
“再过几天又要满月了吗?”
来这里以后已经过去多少天了?如果按照平常的自己,已经在北陆又拿下一个城池了吧。丰臣秀吉近日已经是欣赏能剧多过看战报,开大茶会多于开军议,由于掌握了足够的兵力显得如此游刃有余,还召集了水军聚集在相模湾,从海上给伊豆水军冲击。
反观自己,在石桓山城中身陷无法使力的局面,有一种被软禁的错觉。
闷闷地思索着也应该让黑胫巾众加紧行动,政宗举起涂着金色漩涡纹路的黑漆酒盏,凑到唇边。
“总觉得,在这里看到的月亮没有家乡的圆似的。”
“嗯,好像是。”信繁小声说,继续盯着月亮。
“不过其实都是那一个月亮而已,人的心理真是奇怪啊。”
“在下的父上昌幸曾经说过,满月的时候就是流血的日子,每当月亮圆了身体里就一定有什么地方在喧嚣著。”
“是吗?普通说起来不都是看着月亮就会平静吗?到时候还会吃麻薯团子什么的。”
“也许父上说得很对,今天下午的军议上,正好宣布了城马上就要完工的消息。”
“决战吗……如果小田原真的被攻落了,能打的仗真是越来越少……”政宗低声说,又给自己倒了一盏。
“也许第一次上阵就是最后一次上阵呢,这样想起来不是很奇妙吗?”
真田信繁笑着说,他的表情很奇异,搞不清是在庆幸终于可以安享和平了,还是在期盼即将到来的最终战役。

政宗送到口边的酒停住了,他注意到对方的确并不感到开心的眼神,平时那种清澈忠厚的神色撤去之后,他并不觉得自己了解信繁内心的深处,那里仿佛是谜样的一团。
对方身后不但有真田家还有秀吉的影子,在这种人之前有什么贸然的言行,只会成为那只老猴子的把柄。
即使已经很熟,也不能不防备对方是秀吉的耳目这一点。
政宗把某种心思和着美酒一起吞到肚中,舔了舔嘴唇。
“到时候让我看看真田家男儿的厉害吧。”
“万一不怎么厉害会被政宗殿嘲笑吗?”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泄气的回答……………………”
“为了不让政宗殿失望,在下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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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信繁穿上赤备甲胄以后,会用朱砂在眼睛下面染色。
郑重其事地绑上血红色缀有六文钱的护额头带,转过身来以后,可以看到两道血红像修罗一样从眼下斜飞到鬓角。
果然是和忍者交厚学来的招数吧,行走四方的倾奇者也会如此装扮,不但可以起到威慑敌人的作用,也因为浓重的色彩令人分辨不出主将,只要多派出同样装束的影武者,那么主将到底在哪里已经无所谓了。
影武者突击到底是算真田家的战术?还是已经被消灭的武田本家遗留下来的战法呢?

“前锋留给岛津他们去做反而省力。”
真田信繁正在作最后的整理,伊达政宗盯着粗糙画出来的地图,向下撇着嘴角。
“政宗殿不喜欢岛津家吗?”
“虽然一直在准备土龙攻,但是似乎丰臣也等不及了。”政宗答非所问地指着城郭的另一侧,“伊达军被命令攻击的是西门,和大手门比起来,防备总会薄弱一些。”
信繁笑着皱了皱眉,没有发表意见,政宗知道他闲暇功夫都在钻研兵法。
“正面冲突不要太激烈就好了。”他喃喃自语,完全不希望自己所带的军队在这种毫无胜利果实可分享的围城战中受损。

结果比预想的糟糕,西门不仅更靠近炮台,敌军还布置了焙烙阵。
大量的炸药爆炸固然阻止了丰臣军的强冲猛攻,更是把坚固高耸的小田原外城城墙炸塌了一角,双方都有不少人被活活埋死。
第二次强攻终于获得了成功,先锋部队用攻城梯斜插入墙面,但是小田原的城墙有三道,外墙和内墙之间由于持续的备战,已经挖满了壕沟布上箭竹。无论是丰臣自己的部队,还是谨慎尾随其后的伊达政宗,都不得不放弃坐骑、大筒和其他笨重兵器,被地势阻隔成小股。
抵死顽抗的北条军凭借熟悉的地形对进入第一层城墙的敌人进行反扑,从高处以火枪队狙击。由于已有己方部队进入内城,再下令开炮一定会误伤自己人。

伊达政宗吐了口血沫,爬起来正了正自己的三日月兜。
刚才不知哪里的炸药爆炸了,这个积蓄量让半座城都巨震了一下。
不会是大手门那边的北条军直接拿这个来对付丰臣秀吉了吧,要是这样就有好戏看了。

刚才临时趴伏在地上满身是土,政宗还因为震动稍微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大概是头盔有点问题,不知这东西是保护了自己的头,还是让自己变得更晕了。
“喂!小十郎!小十郎!!!”低声呼唤着家臣片仓景纲,伊达政宗发觉靠近自己的城墙有一块地方凹了进去,上面是台阶通向已经残缺不全的墙头。
稍久一会儿听到了片仓急迫的声音。
“殿下您在什么地方?虽然听得到您的声音,但是在下并未能看到您的身影。”
“呃……”政宗测算了一下,两个人大约相隔一百步左右的距离,应该是被刚才震动出现的新的复杂地形恰好隔断了。“不要慌张,小心敌人在这种安静后突袭。你们大概能听出我在什么位置,向这边聚过来,注意周围的敌情……谁!”

一个全身赤备的家伙从凹口正上方跳了下来。
来不及抽出腰际有奇异机括的南蛮手枪,政宗反射性地拔刀,从右下方斜着撩刀向上,对方同一时间举起十字文长枪架开了自己的影秀。
刀枪的碰撞发出很响的当啷声,政宗觉得双臂嗡嗡发麻,来者全身血腥,面目被烟灰和血迹熏染到看不清,盔甲和护额却都极度眼熟。
政宗心想真田左卫门佐不会是在太阁的授意下,趁乱要把自己干掉吧。
片仓景纲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极度惊惶地大叫着殿下,不顾一切试图攀爬已经非常危险的城墙。
真田信繁趁势抽回了枪,看似很想发动新的攻击。政宗故作镇定地大声喊话,试图阻止信繁行凶。
“小十郎,不要紧!来的是真田家的若殿!”
对方退后了一点,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一副才认出他是什么人的样子。

“……政宗殿?”

演技不错,政宗冷冷地想着,身份被戳穿再刺杀自己已经不利。虽然信繁胡乱抹开睫毛上的血,似乎突然吓了一跳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但眨眼之前鬼神般袭来的气势是骗不了人的。

真田信繁似乎有点摸不到头脑,轮流看着政宗和他身后的城墙。

“您是怎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两个人刚说完第一句,又有什么东西爆炸了,这一次更近,政宗似乎可以看见耀眼的白光。
震耳欲聋的炸裂声中,伊达政宗只来得及对自己的部下喊小心,就被真田信繁扑倒了,百忙之中他发觉自己手中的影秀似乎割裂了什么,忙不迭撒刀。
这次他的头盔闷响一声撞到了地面,整个世界都在不停地摇晃,信繁的发带从正上方垂下来,在原本就红到刺目的布条末尾,有腥咸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到他的脸上,有几滴溅到嘴里。
负伤了吗?是刚才被什么东西打中,还是开始就已经受到的伤害?

震动结束后,政宗狼狈地一把推开信繁,重新扶正三日月兜。

“政宗殿?”

“似乎是预先埋放的炸药,北条氏政这个老家伙,挺有干劲嘛!”

信繁低着头点了点,回身去拣刚才扔下的十字文枪,捡起来的同时枪又掉了下去,信繁惊奇地望着自己的左臂。
政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里有一道新增的伤口,伤势虽然不重血出的却不少。鲜血正沿着护臂的牛皮往外涌出,应该是影秀造成的。

“好像需要处理一下。”
信繁对政宗这么说,他似乎并不介意伤痕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政宗尴尬地点头,他撕下身上阵羽织的下摆,开始在信繁的左臂上摆弄。

“政宗大人?!政宗大人?!”片仓景纲的声音又似乎离的更近了,这一次还加入了伊达成实的声音。
“我没有事!!”伊达政宗回过头冲着城墙那边大嚷。
信繁中途把长长的布片拿过去,示意可以自己来包扎。

“小十郎,不要硬闯过这里,你和成实指挥士兵暂时沿着城墙迂回作战。我和信繁会从这边顺利突围,可以的话会在第二层城墙边合流。千万要小心炮击减少伤亡!”
政宗一面捡起武器一面大声向对方喊话,被答应以后他迅速地扫描四周回到信繁身边。这样轻率地暴露出自己是主将很不好,如果刚才有藏在废墟里的敌军,只要看到地势和炮击令主将落单,应该可以很轻松地以冷枪将自己击毙。

“我说,你是不是冷静过头了?”
虽然武士早就见惯了各种血腥场面,政宗还是觉得此时的少年不同寻常。
看着自己流了那么多血,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漠然而冷静地开始包扎,这种态度并不是逞强装英雄而已。
“没有呀,身体似乎不自觉地动了。”
“我并不是指刚才的事件。”政宗有点苦恼如何表达。他的初阵很早,作为前锋出阵伤亡很少,作战和部署都无懈可击,且讨取的敌人里面有出名的将领,这也是他常常引以为傲的事情。

“我说,你刚才,讨取了敌人了吧?”
“嗯。”
“大概有多少名?”
真田信繁仔细想了想,回答道:“……想不起来了。好像许多但是没有顾的上数。”
“那么杀死敌人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真田信繁稍微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偏过头思索了片刻。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伊达政宗呛咳了几次,吃力地问:“你真的是初阵吗?”
“对阿!”
政宗很无语,信繁没有觉察到任何不对劲,包扎好手臂站了起来,提起长枪挥动了几下。

“你呀,要是早生二十年,说不定是名震天下的名将呢!”

“出仕武田家……”信繁回过头稍微笑了一下,“虽然听上去很令人向往,毕竟是不可能的。我连御馆样的脸都不记得长相。”
武田信玄去世的时候,信繁才六岁。而且信玄在战场上的时间很多,下属的子弟在未元服之前和御馆样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真田信繁与武田信玄有没有见过面都未曾知可,不记得是当然的。

伊达政宗没有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他被真田信繁微笑的样子打动了。
武士在战场上如同开了锋的利刃,发出的光芒可以夺人魂魄。信繁脸上原本涂的朱砂和鲜血已经混在了一起,虽然是在笑着的,眼神却锐利而淡漠,像露出尖尖的牙齿,随时要噬咬撕裂的野兽。
打开笼子让野兽可以自由,本来就是又危险又刺激的事情啊。

“喂,过来一下。”
信繁已经完全预备好,看到政宗招手不解地走过来。

年少且轻狂的独眼龙挟着信繁的身体硬吻了下去,两个人都戴着那么厚的盔甲极不方便,没有往日从容。
嘴唇的血味很棒,但牙齿撞到了,好痛。

“这个是——南蛮流传过来的祝福之吻……”
伊达政宗擦着嘴里溢出来的血,态度很粗鲁。
“能祈佑一切顺利,武士不受刀枪之厄的吻。”

他看着信繁吃惊的表情,懊恼又敷衍地补充道。
“你这一战,受一处伤也就够了。”

信繁眼睛瞪得大大的,似懂非懂地摸了摸嘴唇。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的确带来了热度。

“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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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原之战如丰臣秀吉预期的那样,落下了帷幕。
伊达政宗并没有等真正城落,便获得了归领的许可。在小田原合战结束后,太阁取道奥州进入黑川城得到了伊达家真正意义上的顺从,收回政宗经历千辛万苦打下的领土转封蒲生氏乡,且将政宗的正妻,田村家的公主爱姬带回了京城作为人质。
对于这一切,少年政宗几乎是带着欣喜的表情,坦然接受了下来。

对于早就预料到的种种过分要求,奥州王以不符合年龄的忍耐力承接着,他逼自己咬紧牙关,毕竟秀吉现已年迈,两个人三十多岁的年龄差给今后的岁月带来无穷多的机会。
如果天下是一只众多枭雄争斗的棋盘,刚刚走出数步就被将军,实在不值得。

接下来是意料之中的一揆众暴动,蒲生氏乡以所持有的“伊达政宗写给一揆煽动暴乱的信件”,令政宗陷入了不利的境地。
然而政宗携带黄金的磔柱前往京都白衣领死,以巧妙的手段撇清了自己与这罪名之间的任何联系。
即使心中明确地知道事情原来的指向,秀吉也不得不因为抓不到这个狡猾的小鬼任何把柄,又一次放过了他。

为了安抚政宗,并且由于要令天下人都知道政宗特别受到太阁的喜爱,秀吉下令修建政宗在京都的宅邸,务必要赶工兴建,且一定要造出符合“伊达者”名号的豪华效果。
终于可以和爱姬团聚的伊达政宗,也在此时再次见到了真田信繁。
by foxmrm | 2008-02-22 03:50 | 戰國奸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