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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茂明 見参!!!


by foxmrm

[帝国千战记]朔风之香(贵青)

也是DA征文,也是3K字出头,我真是偷懒......
突然感觉自己最近写的东西全是XX之X的格式





朔风之香



寒风掠过已经枯涩的竹枝发出啪沙啪沙的声音,空中压满灰白色的浮云,降雪也只在早晚。
陶青桦拉紧衣服,快步穿过庭院。

朔风如针刺骨,把其中夹杂的薰香味道衬得更加冷冽。
浓郁的香料混杂了菖蒲的芬芳,那种本该在夏日才闻到的气息在此时显得更加醒目。
不由自主停住脚步,顺着香气传来的方向注视。仿佛已经久待一般,贵沙烙倚靠着走廊,手持酒壶和酒杯。
“一起喝一杯如何?”
惯常的熟稔的邀约,在两人初识的时刻完全无法想象的口吻。

贵沙烙以他特有的步调,拎着酒壶微笑着靠近,直到香气将青桦团团包裹住。
“最近好像经常见到你在白天喝酒。”青桦皱着眉,却没有拒绝递过来的酒杯,他知道这薰香还有这酒都意味着什么。
“且别说这个,你刚洗浴归来,要是冻病了元坚可会找我算帐呢。”贵沙烙来到近得可疑的距离,抬手把玩着青桦的头发,用相当愉快的口气说。
那发梢软且湿润,青桦有大战以后就去洗澡的习惯,只要是杀过人身上就会残留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清洲城山后有不错的温泉,青军中的许多将领都会带着战后的疲惫,去那里消磨几个小时。
相应的,贵沙烙对血腥的处理是慎重地焚香,会针对心情和季节的不同选取合适的香料,倒是很符合他固有的贵族身份。
第一次知道他这个习惯后,青桦很不以为然,作弄这些享乐的玩意儿不愧为贵族,作为普通人只想着怎么努力活下去就已经难上加难了,而且以此来掩饰杀过人的事实,还真是虚伪得不行。
然而贵沙烙有他独特的解释,轻描淡写地说着“事情都有表里之分”、“以此来慰问不该那么早死去的人们”,一边以意有所指的目光对着青桦上下打量。
在这个国家,贵族和农民本是格格不入,然而在青军内部却奇异地相容了。
青桦那时已经能模糊地理解到,贵沙烙并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般轻松。贵沙烙某次邀约的时候,喝到半醺也曾自嘲地笑着说,有时候薰香并不能让人完全镇定和放松,酒和美人也是必不可少的。
以此达成了微妙的谅解,近来,两个人常常在重要的行动过后聚在贵沙烙的屋中,一边小酌几杯一边讨论下一步的军议。

陶青桦对于贵沙烙的屋子也算相当熟悉,即使是临时的落脚处,屋内也有着种种贵族居住的痕迹。厚厚的锦褥上刺绣着樱瓣的花纹,黄铜制的火炉令房间温暖如春,雕花的矮几上陈列着名贵的漆器和酒樽,以及别有风味的下酒小菜。
酒壶空了两个的时候,天色迅速沉黯得犹如夜晚。听到窗纸外簌簌地轻响,贵沙烙甩掉披着的袍子,站起来笑道:“终于下雪了!”
青桦盘膝而坐,眺望外面迅速落白的风景,远处的山影随着落雪逐渐变得柔和。
宛如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这样清洲一带,来年的农作物应该就有了保障吧。”
“不但如此,陈王高的军队也会因为这大雪而产生疏忽。”贵沙烙把酒杯举到唇边,补充道,“即使是史锐庆的亲卫部队,也很难在大雪坚冰中作远途跋涉战,何况陈王高的军心最近特别散乱。”
青桦疑惑地望着他,通常在这样的言论以后,贵沙烙会想出妙不可言的行军计划,完全打乱敌军的行动。
贵沙烙饮了一口酒,回身用那薄薄的嘴唇微笑着。
“这雪的来临,有没有呈现在你的梦里呢?”

“咦?”陶青桦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该认真回答他。

青桦的梦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第一次预知的即是兄长的死,月光下被利器贯穿的身体,凄厉的表情以及飞溅的鲜血,现实如噩梦一般闪动在触手所及的距离。
那是,每当回忆起来都要将嘴唇咬出血的噩梦,即使挥剑数千次也无法消磨穿透脊梁的仇恨的怒火。

青军真正成形以后,青桦的预知能力加上固有的情报收集,青军有着所向披靡的称号。即使起初军力甚为薄弱,在军师贵沙烙和将军孟元坚的操控下,避开敌人的精锐打击脆弱的部分,以此消耗着陈王高的部队。
并且由于陈王高的暴政,各地不堪忍受的农民纷纷起义,也有看不下去的有志之士带领自己的势力响应,青军的势力和名声累积至今,愈发地显眼,相应地也更容易引发大规模的剿灭战。

贵沙烙发出细不可闻的笑声,用细长的手指沾着酒,在矮几上画出最近一段时间的军队部署。
“由于天气的缘故,陈王高的军队将无法翻越龙骨山,只能滞留在如扇原附近;否则就会因为军粮消耗的太多,退至于冠谷关与史锐庆汇合。”
“嗯……”
“说这场大雪是为青军降下的也不为过。”贵沙烙抹去酒痕画出的简单线条,补充道。
“也就是说,暂时不必担心敌军出现在东北方向了。”青桦蹙起眉心,在那些酒痕的左下角点了点。“燕旺珂的确有说起过,最近想带领白怜迅探察一下针桐山方向。”
“哦?针桐山吗?”贵沙烙不置可否地挥了挥手。
“还有,朱绯真也想过几天和冰雾秘密回一趟神访山,让他的师傅彰栏为两人进行一次特训,你认为如何?”
“朱绯真的奇术加上冰雾的变身么?听上去像是小孩子过家家酒的游戏,但是对于完全没有见过这类把戏的士兵而言,初次见到怕会连胆都吓破,也许瞬间就可令一支军队丧失战意呢……”贵沙烙的眼中丝毫未见酒意,不徐不急地分析着,“那么就让他们放手去作好了!”
“太好了!”青桦一时高兴得忘了形,以手握拳击在桌上,贵沙烙见状薄唇微掀,作了个讥笑的表示。
“怎么,是朱绯真这小子让你来求我的吗?他好像很害怕我,不会只是找借口溜出去偷懒吧?”
“这怎么可能,我会护送他们去的,决不会允许他们开小差。”
“哎呀呀呀,还真是严厉呢。”贵沙烙慢吞吞地给两人倒着酒,“那么你这样高兴,是因为暂时见不到我吗?”
“哈?”
青桦用超惊愕的眼神瞪着贵沙烙,贵沙烙则相当头痛地嘀咕了一句“不解风情的小孩子”。
“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女人!”
“乳臭未干的小鬼不解情趣是理所当然的,或许是雪中赏酒,气氛太好,差一点就忘记了。”贵沙烙扶着太阳穴叹气道。
“美丽啊,风雅啊之类的,知道这些且一天到晚把它们挂在嘴边的,可不单有你。”陶青桦针锋相对地说,“或许陈王高现在正在哪处奢华的宫殿里,赏着和我们看到的同一场雪,或许还在让臣下饮酒作诗呢!”
这下贵沙烙真的开始头痛。“不要说出那么恶毒的话啊,我的脑海里刚才一瞬间产生了超级可怕的景象,酒都快喷出来了!”
“所以说你自作自受!”
两个人前所未有地认真怒视了半天,突然同时哈哈大笑。

贵沙烙伸手取了壶新暖好的酒,重新斟了两杯。
“人的感受都是相似的,无论平民或者贵族,下暴雨的天气都希望缩在床上好好睡一觉,清爽明亮的晴天都会想去户外活动。”
“呃,这倒也没错。”青桦喝干自己那杯,酒的暖意渐渐散发出来让人不想动弹。
贵沙烙用做梦一般的神情让酒液入喉,“在降雪的片刻,自然也希望同亲密的情人一起度过。”
他的话注入了奇异的音调,仿佛催眠曲一般轻柔。
“在樱吹雪的早春,一边赏花喝酒一边进行能让人融化掉的亲吻。”
青桦去拿酒壶的手突然僵在了半空中。初次接吻,是和贵沙烙,在樱花纷飞的夜晚,空旷无人的走廊上。令人连指尖都麻痹掉,交缠纷乱,仿佛永远无法停止的吻,自己有了好似变成女性的错觉,虽然知道那是贵沙烙酒喝得过分出现的理所当然的轻浮行为,也告诫自己立刻忘掉,此时被提及却无法不介意。
“在七夕的夜里,两人沿着河川缓缓泛舟,凝望星汉中牛郎织女的相会。”
贵沙烙顺势将青桦的手指抓住,举到唇边微笑。
“要是冬日里也有情人们专署的祭典,那该有多么好。”
以巧妙的方式诱惑着,贵沙烙眯起细长的眼,将低喑的尾音直接吐入青桦耳中。
“如何呢?”
刚才并不明显的薰香扑鼻而来,魅惑甜郁的味道荡人心魄,沁润着可将猎物牢牢绑缚的食虫花般的魔力。

陶青桦面对这一切垂下头,拒绝般地咬着嘴唇。
“对于贵沙烙和你的情人来讲,或许挺适合的。”
“嗯?”
“但是像我这样的人,没有资格享受这些。”
“不是没资格,而是从心里拒绝吧?拒绝让自己快乐,因为快乐让仇恨显得黯淡了。”
贵沙烙那辛辣却冶丽的笑容令青桦无言以对。或许真如他所说,沉重的仇恨已经蒙蔽了其他方面的感官意识,以此为自己的全部生活动力和意义,即使知道这样下去不会得到幸福,想要改变也是艰难不可行的。
望着逐渐沉默严肃下去的青桦,贵沙烙也停止了嬉笑,在怀中人的耳廓上啄吻了一下:“能够忘掉哟,那样的事情。只要你愿意……”
砰地一声,青桦拉远了两人的距离,眼神里是清晰的怒意。
“我作不到。”

笔直地摔下这句话后,青桦站起来深呼吸了两次,拉开了通往走廊的门。
“我……我走了,会分别通知朱绯真和燕旺珂他们的。”
面对这样仓促的离席,沙烙苦笑着摇了摇酒壶,叹了口气,“酒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就喝完了哪……”

从温暖的室内踏入院中,寒冷的朔风卷着细细的雪雾袭来,将吐息化成白雾,瞬时又没入黑暗。
巨大的差异让青桦打了个寒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已经完全没有水气了。

“太安。”身后传来不高的声音。
“下一步需要击溃的敌人,在太安。”
青桦的身形停顿了一下,将这种军事机密事先告诉自己,真不像贵沙烙的作风。
太安吗?据说最近那里驻扎着一支带铁头盔的怪人的军队,特别棘手。等燕、白、朱等人返回以后,需要集合兵力一次性攻下那个要塞,才能向更西的地方拓展吧。
这样猜测着,陶青桦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回去要将剑磨的更锋利些,很快春天就要到了,会有新的残酷的战斗,也会有新的伙伴加入青军。

贵沙烙向席上拿起青桦搁下的那盏酒,回身望着窗外肆虐得更凶的朔风,以及纷纷扬扬的缭乱暴雪。
唇边浮起惯常的邪恶笑容,他举起酒杯,向雪邀约。
“所以下一次闻到这种香味的时候,再一起喝酒吧!”


end
by foxmrm | 2007-05-07 14:50 | 隨手亂塗物